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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格空间带来的经济效益与特殊空间带来的附加价值之间

发布日期:2024-02-20 来源: 本站 阅读量(

生活在工业化社会的人们对工业遗迹的废墟残片有着浓烈的兴趣,这形成了一种弥漫于后工业时代的忧郁情结。近处凝视,能看到其中工人斗争的残酷历史,而远观时它又有令人着迷的浪漫气息。另一方面,对于商品的信息与文化内容的生产,催生了“非物质劳动”,消弭了传统意义上私人生活与工作之间的界限。


2010年创办于苏黎世的卡拉穆克·郭建筑事务所(Karamuk Kuo)认为,“快乐”、“玩耍”等曾经与工作相左的概念正逐渐融入工作之中,这对办公建筑的空间演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个年轻的事务所在为数不多实践中,不仅重建了驱散后工业忧郁叙事的乐观信心,而且通过一系列与校园和办公有关的项目中,对如今“工作空间”的演变带来有力的讨论。
本文节选自EL Croquis No.196

Works and Days- the Architecture of Karamuk Kuo
《工作与时日:卡拉穆克·郭建筑事务所的实践》作者:菲利普·乌尔施普龙
预计阅读时间:20分钟
*末尾获取文章原版PDF

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Karamuk Kuo,2018,瑞士



- 后工业时代的忧郁叙事 -

数十年来,后工业时代的宏大叙事一直推动着建筑业的发展。工业化与现代城市化遗留的废墟便是最好的证明:工人与机器已不复存在的空荡楼阁,裸露的砖墙,混凝土楼板,见证过昔日生产景象的钢梁,以及处在城市边缘,曾耸立着高炉与工厂烟囱的“模糊地段”(terrain vague)。

影片截图,潜行者,安德烈·塔可夫斯基,1979,苏联



这场叙事的影响甚广,包括有阿尔多·罗西(Aldo Rossi)的法尼亚诺奥洛纳小学(Elementary School in Fagnano Olona),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电影《潜行者》(Stalker),OMA事务所鹿特丹康索现代艺术中心(Kunsthal Rotterdam),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Guggenheim Museum in Bilbao),赫尔佐格与德梅隆(Herzog & de Meuron)的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拉卡通与瓦萨尔(Lacaton & Vassal)的敦刻尔克FRAC当代艺术博物馆(FRAC Dunkirk),以及DSR(Diller Scofidio + Renfro)的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 in New York)。

法尼亚诺奥洛纳小学,阿尔多·罗西,1976,意大利



生活在工业化社会的人们对这些废墟残片有着浓烈的兴趣,某程度上就像是18世纪早期着迷于意大利古代遗址的旅行者一样。它们唤起了一种史诗般的历史图景,既令人恐惧,又让人着迷。令人恐惧是因为,它见证了残暴的阶级斗争,野蛮的剥削,以及工人们的悲惨命运。而令人着迷是因为,如果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则又可以将它看成是一种美学现象。

康索艺术中心,OMA,1992,荷兰



工业的过去变成了奇观,而工业空间则变成了纪念碑,一个业已过去的时代的残存之物。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在小说《火山情人》(The Volcano Lover)中讲述了18世纪那不勒斯的一位收藏家的故事,描绘了一种对废墟的着迷。本书的部分写作完成于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柏林,适逢柏林墙开放以后,她写道:“带着对灾难的记忆,生活在废墟之中 - 那不勒斯,或者今天的柏林 - 就会感到安心,一个人是能够克服任何灾难的,即使是那种最大的灾难。”

敦刻尔克FRAC当代艺术博物馆,拉卡通与瓦萨尔,2013年,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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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工业时代的叙事与当代政权息息相关,其中的时间观念是很重要的。在当代,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末盛行的进步性时间观已被革新,它与“新”无关,而与“当代性”有关。建筑,甚至是艺术,都越来越难以摆脱当代的桎梏。它像一片无边无际的阴霾,笼罩在现实之上,模糊了过去与未来的视野,难以被消解或突破。在历史维度缺失的情况下,后工业变成了一种替代品,或者说是一种迷信。当代与后工业时代的叙事相互依存,相互支持。

纽约高线公园,DSR,2014,纽约




- 出离当代 -

卡拉穆克·郭建筑事务所(Karamuk Kuo,以下简称KK建筑事务所)属于新一代的先锋实践者,正勇于打破这些规条。在事务所的作品数量迅速增长的过程中,后工业叙事的忧郁情结逐渐让位于一种对建筑的信心,他们相信,建筑仍能够有助于塑造更美好的环境。当代的政权也让位于当下的开放性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偶然性。

史普莱登巴赫市政厅,Karamuk Kuo,2017,瑞士



在他们的眼中,在场比当下更令人兴奋,事件比纪念碑更令人着迷,喜剧比悲剧更令人激动。他们的建筑与人体发生关联,与人的动作和手势产生共鸣,而不是奏响属于机器的节奏。可以说,这些建筑是拟人化的,是以人类为原型而塑造的。如果要选出一首可以与之类比的古代诗篇,那一定不是描绘了史诗般的人神之战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而应该是赫西俄德在公元前700年左右写下的教诲诗《工作与时日》(Works and Days)。这首长诗描绘的并非富有魅力的英雄,而是农民们的日常生活,自然带来的挑战,农业与经济的手段,道德的准则以及社会的互动交流。

古希腊诗人赫西俄德与《工作与时日》



虚无,是后工业时代的主流,但对KK建筑事务所而言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上的价值。他们设计的空间并非是出于对重工业以及生产时代的怀旧。在他们的项目中,没有像废墟或碎片这样的母题。他们在建筑表面覆以木材,而不是使用裸露的砖块,混凝土也经过了打磨处理,而非暴露出原始的形态。

作为建筑从业者,他们认清了当前的经济是基于非物质劳动的这一事实,换句话说,是基于思想、图像、概念、情感和主体性的交换,以及,基于工作和生活之间界限的模糊(暂且不论其好坏)。

阿多夫幼儿园,Karamuk Kuo,2013,瑞士



他们建成的第一个建筑作品,是一座位于瑞士小镇阿多夫幼儿园(Kindergarten Aadorf),同时也是他们的实践方法的典型代表。虽然体量不大,但建筑营造出了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立刻便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小朋友们喜欢躲藏在壁龛中,虽然离开了父母和老师的视线,但却始终处于他们的听觉范围以内。每个教室单元均设置了这样的壁龛。



相比起传统概念中的幼儿教育机构,KK建筑事务所设计的这座幼儿园显得并不那么的“色彩丰富”。不过,精致美观的建筑材料,光与影营造的美妙氛围,还有宜人的声学环境,足以让这座幼儿园给所有人带来愉悦的心情,不论是孩子,老师,父母,还是访客。

阿多夫幼儿园,轴侧图、立面图


阿多夫幼儿园,首层平面图




- Karamuk Kuo的瑞士“学校实践” -

通过学术与教学活动走向世界的KK建筑事务所事务所,其总部设于瑞士。与众多同行一样,他们的实践反映了瑞士建筑行业中的实用主义与自信,金融危机几乎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影响,而持续性的建造热潮,对房地产和建筑的大量投资,以及中部地区显著的人口增长,均为他们带来了可观的发展。即便是年轻的建筑事务所也可以通过差异化的系统参与到公共项目的公开竞赛中。

布拉治公共仓库竞赛方案,Karamuk Kuo,2016,瑞士



评审团中的大多数是建筑的使用者,管理者以及政治家,而建筑师则只占其中的少数。因此,人们对建筑功能、娱乐以及成本效率的考量总是优先于建筑的形式表达。能效、分区以及安全规范也比城市文脉和历史参照来得更为重要。这个检验和制衡的系统使这里的建筑产生了同质化,对大型建筑物来说更是如此。除了少数的特例之外,建筑上几乎没有大胆的创新,也没有供实验性建筑发挥的空间。从国外到访瑞士的游客常常会感到惊讶,尽管这个国家拥有着财富,拥有着建筑行业的高标准以及许多优秀的建筑师,但却只有很少特别的大型建筑。这个富裕而信奉卡尔文主义的国家,似乎对他们的明星建筑师所创造的建筑,没有多大兴趣。

图尔高大街小学,Karamuk Kuo,2017,瑞士



另一方面,有效的评审制度使年轻的事务所也有机会接触到一些中小型项目,并获得突破主流的机会,这些项目主要集中于教育领域。KK建筑事务所正是成功从这一机制中脱颖而出的事务所之一。在建筑项目中,他们接受给定的标准并努力“满足”客户的需求,同时不忘推进建筑学科的发展。

Karamuk Kuo事务所办公室



·类企业型教学空间:维登中学

KK建筑事务所建成的第二个项目 - 位于拉珀斯维尔-尤纳(Rapperswil-Jona)的维登中学与体育馆(The Weiden Secondary School & Gym)中,这一令人称道的发展方向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维登中学与体育馆,Karamuk Kuo,2017,瑞士


和阿多夫一样,这座中等规模的小镇发挥着枢纽的作用,得益于良好的铁路交通和实惠的房价,而获得迅速发展。阿多夫和拉珀斯维尔-尤纳都是瑞士近年来小型村镇融合的产物。(自千禧年以来,瑞士的自治城镇数量大约减少了三分之一。)村镇融合的驱动力来自于行政和服务的优化,在这样的趋势当中,学校显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总平面图,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建筑位于小镇边缘的一片规划混杂的地块中,这里有工业建筑、仓库、住宅以及体育设施,本次设计的中学是作为对早前校园建筑群的补充。KK建筑事务所决定通过一座单一形体的大型建筑完成对现有校舍规划的补充,再通过一个连接性的广场,将其定义为一座小型校园。其中最具策略意义的决定是将体育馆纳入学校的体量之中。

位于学校建筑体量之中的体育馆,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在普遍的认知里,体育馆只是一座独立于学校其他部分而存在的功能性构筑物 - 或是会把它放置在建筑的最顶层,比如克里斯蒂安·克雷兹(Christian Kerez)的标志性作品洛伊申巴赫学校(Leutschenbach)- 于纳尔·卡拉穆克(Ünal Karamuk)曾与他共事过几年。

洛伊申巴赫学校,克里斯蒂安·克雷兹,2009,瑞士


>>点击了解更多建筑师<<

维登中学中,体育馆部分沉入了地下并完全被学校包围,摇身一变成为了建筑的重心与多功能核心,兼具体育馆以及活动厅的功能,可供学校或小镇举办大型活动时使用。木饰面的运用为体育馆的大空间带来了卓越的声学效果,并提升了馆内整体的空间品质。攀爬杆和体操环等设施则被放置在了视线以外,因此在庆典仪式期间,不再需要特意隐藏,而在体育课时,只需轻松降下便可使用。

体育馆,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从建筑外部可以望见体育馆,同时,体育馆在内部也向教学楼打开。和阿多夫的幼儿园一样,建筑师再次将大进深平面视作一次可以带来意外收获的机会,而不是一种设计上的障碍。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大进深的平面.....说不好会更好还是更坏。不过,它们确实创造了一种小小的机会”。即使是通往地下更衣室和工作室的空间,也就是一般的教育建筑中最阴暗的部分,在这里也经过了精心设计,显得精致而匀称,给人一种独特的空间体验。

地下室工作坊,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设置在一层的教师办公室与会议室显得宽敞而明亮,具有半公共的外观特质。教师在开会时可以观察到操场上的学生,而学生也可以在休息时看到他们的老师。建筑的门厅既是公共活动空间,也是一座像阿尔夫的幼儿园那样的舞台。到达这里的访客既可以选择前往会议室,透过全景式的窗户俯瞰身下的体育馆,也可以选择通过狭窄的楼梯走到楼上。

门厅,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楼梯间是一个如雕塑般经过精心雕琢的混凝土空间,将学生们吸引至上层空间。楼梯间太过狭窄、阴暗,故不适宜停留,但却鼓励人们短暂的相遇,擦肩而过后,又再继续快步前进。在这里,楼梯并非被缩减成了一种服务空间,反而是整座建筑中最具戏剧性的本质部分。这让人想起奥斯卡·施莱默(Oskar Schlemmer)著名的《包豪斯楼梯》(Bauhaustreppe),绘画中描绘了学生上下穿行于包豪斯楼梯的画面,楼梯于是成为了偶遇之地的象征,同时也成为了一种教育的隐喻。

楼梯间,维登中学与体育馆(左)包豪斯楼梯,奥斯卡·施莱默(右)



来到上层以后,楼梯刚才所发挥的作用就会变得十分明晰。当走出黑暗狭窄的混凝土空间后,眼前所见的上层空间显得比实际更大,更高,也更明亮。就像是一出经过精心编排的戏剧,学生和教师将会在这里体会到一种强烈的空间对比。在此,每个手势,每个动作都变得富有意义。这个宽敞的公共空间中设置了四个内庭院,院内种满了植物,周围配有精致的家具。公共空间连通了各个教室,教室透过大面积的窗户采光,均十分明亮。由于疏散通道均沿着阳台延伸布置,整个室内空间均可自由地使用。

二层公共空间,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这个空间的外观和气质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座中学,而更像是大学,或是智慧型企业的办公室。学生被当作成年人看待,而教师则像是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没有任何一处地方会让人联想到大多数学校建筑中的那种严肃的纪律空间。


内庭院,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在这里,墙壁没有故意刷上黄色的保护漆,以保护它不被弄脏或画满涂鸦,没有塑料做的灯,也没有坚固的金属家具,以上都是在同类型的学校建筑中十分常见的。相反,精致的墙面,木材的运用,浅灰与深灰体现的细微用色,有着植物和花园椅的玻璃庭院,所有这一切都在表明,学生将被赋予相当程度的责任,与此同时,他们的付出也将会获得足够的尊重。

室外走廊,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就像阿尔夫幼儿园一样,均衡的声学设计营造了轻松的氛围。整座建筑始终在鼓励人们留意细节之处,不仅要听见声音,还要互相倾听。

室外活动场地,维登中学与体育馆




·网格中的博弈:洛桑国际体育研究院

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International Sports Sciences Institute in Lausanne)的方案比之前的幼儿园和中学项目都更为复杂。通过这个项目,KK建筑事务所进入到了一个充满挑战的建筑领域,同时也对学科本身发起了巨大的挑战。项目要求将数个不同的机构集中在一个屋檐下,其中包括办公空间,学习空间和休闲空间。

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Karamuk Kuo,2018,瑞士


在城市规划的层面上,它应当连接到洛桑大学的校园,那仿佛是一座由众多独立建筑点缀而成的公园,可以欣赏到日内瓦湖的壮美风景。这座建筑取名为“辛纳特农”(Synathlon) - 校园内所有建筑都有自己的名称 – 建筑也因此具有了纪念性,在功能上作为整个校区的大门。大学园区毗邻洛桑联邦理工学院,是迄今为止瑞士最壮观的大学校园。

日内瓦湖畔鸟瞰,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然而,这种纪念性随即就与建筑轻盈和脆弱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走近洛桑的这栋建筑时,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座亭子,正如阿多夫的幼儿园一样。整座建筑似乎漂浮在周围环境之上。一个巨大的无重力体量,搁置在一片薄薄的基座上,看起来几乎就像是离开了地面。通高的玻璃和纤薄的混凝土楼板创造了一种透明性,同时加强了轻盈的意象。再一次,建筑向访客敞开了怀抱。一个缓缓的坡道将人们引导至建筑中,完成了室内与室外顺畅的无缝连接。

建筑入口,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穿过入口区域后,来访者将被一个挑高五层的巨大中庭所震撼。建筑师打造了一个由天窗构成的“多孔”中心,而不是在建筑的中心围出封闭式的庭院,或仅仅是将其用作容纳服务设施的核心。中庭由一系列室内平台组成,来访者一眼就能辨认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时了解到建筑各个单元的空间组织。

中庭和平台,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剖面图,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建筑外部采用了木材和玻璃,看起来相当素净,而内部则采用了裸露的混凝土墙面,充满了变化与对比。很显然,这是一个供人们相互交流,相互沟通,相互观察的空间。外部公园所赋予的安全感和自由感在建筑的内部得到了加倍的体现。


建筑立面细部,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对这两位建筑师而言,承接办公建筑的项目不仅是为了解决客户的问题,同样也是为了展开有关办公空间,工作以及表达等问题的讨论,相关的讨论自19世纪后期以来一直萦绕在建筑学科之上。他们说:“办公建筑的设计和全新建筑范式的探索就像是一场游戏:在通用和特殊之间,在网格空间带来的经济效益与特殊空间带来的附加价值之间,在最大化用地面积的渴望与创造优质环境的责任之间,来回博弈。

模型推敲,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分析图、结构模型,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建筑中的一项细节揭示了这种模糊性。在一层,人们会看到一根略显突兀的柱子。虽然它属于结构网格中的一部分,但看起来却像是独立的,与其他的柱子均不相同。这似乎是对朱塞佩·特拉尼(Giuseppe Terragni)建于科莫的法西斯宫(Casa del Fascio)中那著名的柱子的致敬。几乎所有的混凝土结构均使用了大理石进行覆盖,唯独党秘办公室中的一根单柱保留了混凝土的原始外观。似乎只有他应当看到建筑真实的本质,真正起到支撑作用的力量。在“辛纳特农”中,KK建筑事务所似乎在提醒着我们,即便是看似非物质的办公空间,仍然是依托于一个坚实的结构框架。

首层平面图,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中庭空间中的柱子,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 非物质劳动 -

正如前文所述,KK建筑事务所感兴趣的并不是工厂留下的废墟。他们关注的是工厂是如何建构的,设计者是如何通过方案上的偶然性来呈现建筑趣味的,以及,与工人相关的空间关系是如何组织的。“‘快乐’、 ‘玩耍’等一系列在过去被视作与工作相违背的概念,正逐渐融入到工作中,对办公建筑的空间演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么在今天,工作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Jeannete Kuo)

供小组学习的平台空间,洛桑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院



理论家保罗·维尔诺(Paolo Virno)、安东尼奥·内格里(Antonio Negri)及毛里齐奥·拉扎拉托(Maurizio Lazzarato)曾用非物质劳动(Immaterial Labor)的概念讨论过工作正在发生的转变。

拉扎拉托将“非物质劳动”定义为生产商品的信息内容与文化内容的劳动。非物质劳动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初,他写道,伴随着去工业化和自动化的生产重组而诞生。非物质劳动不仅影响着劳动力的构成、管理和监管,还影响到“知识分子及其社会活动的角色和功能。”他认为,它“首先创造的是一种‘社会关系’(一种创造、生产和消费的关系)”,正是这种关系将两种不同的劳动区分了开来。


《意大利的激进思想:一种潜在的政治学》,迈克尔·哈特、保罗·维尔诺(编辑),明尼阿波利斯: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96年;毛里齐奥·拉扎拉托在其中的一篇文章《非物质劳动》中提到:“一方面,关于商品‘信息内容’的生产,直接涉及到工业和第三产业的大企业中,工人的劳动过程中所发生的变化,在那里,直接劳动所需的技能将越来越多地涉及到自动化和计算机控制。另一方面,关于商品‘文化内容’的生产,非物质劳动涉及到一系列通常不被认为是‘工作’的活动 – 换句话说,这类活动参与界定和修正文化与艺术的标准、时尚、品味和消费者规范,如果从战略高度上来说,则是有关公共舆论的引导。[...] 概念与执行,劳动与创造,作者与受众之间的界线,在劳动的过程中被同时打破,却又在“增殖的过程”中作为政治指令而被重新推行。”


这种从工业生产劳动到信息处理劳动的转化也涉及到主体性的投入。正如他所说:“工人应该成为协调各种生产功能的'积极主体',而不是简单地受制与服从于命令”。主体性因此成为关键因素,它是非物质劳动的“原材料”,并因此而催生了一种内在的压力,这是因为,我们都必须具有主体意识,成为活跃的消费者和传播者。

在这个全新的劳动领域中,没有“外部”,没有隐私,也没有可供娱乐的休闲时间。传统意义上的私人生活与工作之间的界限已经消失,因为“非物质劳动产生主体性和经济价值这一事实,同时也表明了资本主义生产是如何入侵到我们的生活中,并打破经济、权力和知识之间所有隔阂的”。最终,拉扎拉托强调,“非物质劳动”本身是建立在一种直接的集体形式之中的,我们也可以说,它只以网络和流动的形式存在。”

卡拉穆克·郭建筑事务所(Karamuk Kuo)设计的校园建筑拥有舞台般的特质,它们的出现为有关劳动力转型和工作空间演变的讨论带来了强有力的贡献。

露台学习空间,图尔高大街小学,Karamuk Kuo,2017,瑞士



- END -

参考文献:
1.《一种典型平面:关于办公建筑的特征、灵活性与氛围研究的建筑作品与论文集》(A-Typical Plan: Projects and Essays on Identity, Flexibility and Atmosphere in the Office Building),珍妮特·郭(编辑),苏黎世:Park Books出版社, 2013年
2.12 毛里齐奥·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收录于《意大利的激进思想:一种潜在的政治学》(Radical thought in Italy: A potential politics),迈克尔·哈特、保罗·维尔诺(编辑),明尼阿波利斯: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96年



Karamuk Kuo,2010年成立于苏黎世。创始人珍妮特·郭(Jeannette Kuo,左,1978年生于印度尼西亚)和于纳尔·卡拉穆克(Ünal Karamuk,右,1978年生于苏黎世)。
郭于1999年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获艺术学学士,2004在哈佛大学获建筑学硕士学位。2016年起在哈佛研究生院任助理教授。卡拉穆克2002年在克里斯蒂安·克雷兹的指导下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曾任职于SOM, REX, OMA等公司。现在ETH克雷兹教席授课。

作者简介:

菲利普·乌尔施普龙(Philip Ursprung),
1963年出生于美国巴尔的摩(Baltimore),现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 Zurich)艺术与建筑史教授。曾编辑书籍《赫尔佐格与德梅隆:自然的历史》(Herzog & de Meuron: Natural History),《卡鲁索·圣约翰建筑事务所:几乎所有一切》(Caruso St. John: Almost Everything)。最近出版的著作有《隔阂与联系:关于建筑、艺术与经济的论文集》(Brechas y conexiones : ensayos sobre arquitectura, arte y economía)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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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重庆天曜建筑科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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